张杨本讼师趣谈 摘自《河婆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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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本讼师趣谈

石泉

    张杨本，家居河婆北坑寨，康熙、雍正时人。他因家贫，仅在私塾从师就学三年，却靠自习成才；博览“演义”小说，细研诸葛良谋、伯温妙策；对<东来博语>、<刀笔菁华>尤其烂熟通解；加上他生活经验丰富；稍皱眉头，即计上心来。成了个著名的“讼师”。凡经他手的“呈纸”（状文），官司必定打赢！县官、州官都懼怕他三分，因他会“一状告撤十八官”。如今，略述他的另外两段故事：

向知县敲竹槓

   有一年，端阳节前，张杨本搭船到揭阳城，进入县府衙门，把一截缠着红布的小竹放在县太爷的案桌上。知县见了，不解其意，异常惊愕；随即叫下属官员把他请八廂房，敬之以香茶。县太爷又叫来县丞、主簿等等同僚，端详审视着“红布竹节”，揣测推敲，摸不着头脑。还是县丞聪明，把红布解了开来，灵机一动，悉明了明意，叫声：“知县大人！快给他十两银子，就安然无事了！”知县追问：“此是何故？”县丞道：“这不明摆着吗？红布缠住竹子中间的一节，分明隐喻：后天端阳节，他家缺钱使用，不能过节。”同僚们点头称是：“有理！有理！高见！高见！”知县也恍然大悟，只好照县丞高见而办，忍痛取出白银十两，用缠竹红布包了，强装笑脸送给张杨本。果然：风平浪静，万事大吉！
   俗语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而张杨本却反倒是：“衙门八字开，无钱百姓偏进来！”使县官煞住淫威，你道奇也不奇？怪也不怪？！哈哈，一时传为趣闻美谈。

哭灵训孝子

   张姓某村人的老祖公死了！儿孙媳妇们平日不够贤孝，在灵柩前非但不哭，反而若无其事，笑声谐语。张杨本闻知，戴上旧氈帽，拿起櫪檔树长烟筒，大步流星赶往前去，进了祠堂，扑向遗体，呼天喊地慟哭：“某某叔公！你一生老实忠厚，勤劳俭朴，为儿为女，为孙为媳，戴月披星，做生做死，苦碎了一把老骨头；今日不幸归阴，奔赴泉台。叔公哟，亲族外侄孙为你哭灵，你可听见了么？！苍天呵！你要有灵有鑑，庇佑我的叔公来生投胎，大富大贵，安乐享福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哭又拜，把旧氈帽也摇晃得掉在地上了！内中几位年青媳妇，见了恁般情景，觉得奇异，忍不住“嘻嘻！”笑出声来。这可惹怒了张杨本，他愤然站起说道：“好呀！你们这些不孝之徒，老家翁死了，倒觉得弃掉了累赘，准备像扫推牛屎那样弄出去；还在欢喜发笑。哼，试就知——我要叫你们今后倾家荡产；到时哭个泪水洗脸。我马上就写‘呈纸’去官府告你们这些不敬祖宗、不贤孝、毫无人道的屁股精！”说罢，连氈帽也不捡了，迈步扬长而去。
   恰巧这时，房长到来，拦住张杨本，婉言劝道：“看在我的面份，念着同宗亲情。杨本兄台！请您千万千万刀笔留情。”张杨本道：“好吧！你叫他（她）们真心哭孝吧！”房长上到厅堂，厉声训斥：“你们良心何在？孝心何存？还不给我哭，哭！哭！听见没有？快哭！……”霎时，灵堂之上，哭声猛起；张杨本重进上厅，执着櫪檔树长烟筒，伺见那假哭的小娘子，“磕”的一声，敲给一下“烟筒斗”，一连几下狠敲，那可使她们痛得真哭了！……
   于是，真哭声，假哭声，声声哀响，响个灵堂声震雲霄！……
这一场丧事，办了个先例，警戒了不孝之人！
   河婆六约的父老们，传颂着张杨本又为乡亲们做了一件大好事。

                                摘自张肯堂主编的《河婆民间故事》
来源：浮岗公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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