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水之滨 多彩月湄

牧涵

　月湄老寨场全貌。

老寨前湄月池。

　建于清乾隆年间的月湄古庙。

　　月湄村位于揭西县东北面，隶属东园镇，全村人口2000余人，均为“卓”姓，现为广东省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村落。

　　据清乾隆《揭阳县志。都图》记载，月湄古属霖田都：“月眉乡，距县一百里。”这里所载的“眉”并不带“水”，《揭阳市地名志。聚落地名》中有关月湄的表述，也以“月眉”见载，而月湄老寨门则以“月湄”题署，《揭阳县志。寓贤》篇中，有关卓天锡的记述：“寻，移居霖田都之月湄乡家焉。”句中的“湄”字也带有“水”。可见“湄”与“眉”两种写法自古有之。

　　“百鸟朝凰”好气势

　　月湄老寨坐北朝南，整体为“百鸟朝凰”建筑格局。据说虱母仙帮助建月湄寨时，曾问主事者（创建月湄老寨并非卓氏，而是郑氏，另文介绍。）：村寨要建成“初三痕”还是“十五圆”？主事者认为十五的月亮又圆又漂亮，肯定比初显月痕的初三月好，便选择“十五圆”。最终，月湄老寨被建成如一轮圆月般的“百鸟朝凰”围寨式格局。殊不知：“满则溢，圆则缺。”十五的月亮尽管漂亮，但过后便日渐亏缺；而“初三痕”虽然只是初显月牙，但其发展空间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好。这或许也是郑氏族人后来之所以要举族迁移，将整个寨场卖给卓氏族人的一个原因；而卓氏接手寨场之后，对月湄的风水地理进行一番配套改造，因而财丁兴旺，繁衍至今。

　　月湄老寨共有十八座民居建筑，呈三街六巷分布，其中两座为公厅，十六座为民宅，四周配建有一百间屋舍围护，既做民居，也当寨墙，每间房屋均有小门互通，平时小门关闭，村民相安无事，若遇紧急情况，小门打开，一百间房屋便成了御敌、传递物资或逃生的通道。这种模式在潮汕传统村寨建筑中，是较为独特罕见的。

　　位于老寨中街第五座的卓氏祖祠，村民们视其为百鸟之中的“凤凰”，门额“卓氏祖祠”四字已模糊不清。由于聚居月湄的卓氏先祖来自各地，因而祠中原供奉有多位始祖，为了敦睦乡情，祠中还特别供奉卓氏太始祖褒德侯卓茂公作为共祖，也即祠主，这在潮汕地区的宗祠祭典中是较为特别的。

　　老寨有内外阳埕，只在南面开一门楼式寨门。据传古时寨门中藏有“十八宝”，这也是月湄老寨门富于传奇色彩的另一个地方。所谓的“十八宝”，即置设于寨门内的十八块石头，其中立于内、外门框背面的四条石柱（内门两条石柱已散失），月湄人称之为“将军柱”，古时四条柱子主要用来帮助加固寨门，有御敌防盗的功用。据说石柱还能预测天气阴晴变化，当地人将之视为“小气象台”。另外原置于门槛边的两块石头，被称为“金狗仔”。据传“金狗仔”夜间会结伴到寨中巡逻，村里人将其视为神圣之物。实际上两块石头就是两块踏脚石，以前村民挑东西经过寨门时，用以垫脚借力。遗憾的是两只“金狗仔”早已“走失”。如今寨门内除了还保留一对造型相同的“胜杯石”之外，其他的“宝贝”也都不见踪迹了。几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赋予美丽的传说故事，便多了几分传奇色彩。

　　古树古庙相掩映

　　走进月湄老寨，这里到处绿树成阴，古树参天，其中以古龙眼树和古榕树最为引人瞩目。

　　在老寨西入口处，三棵约有三四百年树龄的老龙眼树，依然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村民们说，村里整治村容村貌时，道路中间的这几棵龙眼树，不但没被砍毁，反而得到更好的保护，他们环古树筑建花圃，既作保护，也方便村民悠闲纳凉，还特意在树下竖立刻有月湄先贤名人诗文传记的碑石，传承先祖美德，寓教于自然。

　　除了古龙眼树，月湄老寨四周还遍植榕树。据了解，榕树可能是建寨之初便开始种植，原共有十八棵。月湄老寨为“百鸟朝凰”建筑格局，寨中有十八座民居建筑，十八棵榕树就是为了对应这十八座建筑物而栽种。另外，古时常有盗匪出没，加之村寨与村寨之间，氏族与氏族之间偶会发生械斗，地处半月形半山坡地带的月湄老寨，依借有利地形，环寨开挖壕堑，种于壕沟上的十八棵榕树就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村民们借此居高临下，守寨御敌。虽然古榕树早已失去御敌作用，一些也已枯老腐化，但幸存的几株老树，村民们依然爱护有加。如位于村东南面月湄古庙旁的一棵古榕树，原种在附近一个土坎上，后被台风刮倒，村民移植今址，如今成了村中最高大茂盛，长势也最为特别的古榕树，不单树身粗壮需要几个成年人合抱，树主干还长着一个树洞，小孩可以绕树洞穿梭玩耍。

　　古榕树旁边，便是月湄古庙。庙坐北向南，三开间二进式传统宫庙建筑，门匾书“月湄古庙”，上款署“乾隆癸卯年菊月立”。“乾隆癸卯年”即清乾隆四十八年，即公元1783年，（《卓氏月湄乡土录》记载为“公元一七三六年”，误。）“菊月”即九月。在潮汕地区，一般有村寨便有宫庙。月湄老寨创建于明初，卓氏族人也于清初购得月湄老寨，那么月湄古庙为什么直到乾隆年间才建成呢？原来，月湄人以前和周边的锡富、后辽、金湖等村共同供奉的三山国王庙位于锡富村境内，由于隔村往来不便，加之年间游神赛会经常发生纠纷甚至出现械斗等不愉快事情。卓氏族人买下老寨后便着手营建本村宫庙。关于古庙，当地有“月湄大巷口，有只伏眠狗，风水做得着，代代出国老。”的说法。也许是巧合，自清代以来，月湄除了走出诗人卓伯先、书法家卓长仲、教育家卓效良、民间艺人卓宝林等历史名人之外，在清末和民国初期涌现出潮州镇总兵卓兴，国民党中将军衔、驻泰国大使卓献之等高级将领。

　　从地理方位来说，月湄村位于榕江南河北岸，村东南面有溪流直通榕江。月湄古庙和古榕树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风水学所称的水白和去水之处，而古榕树移植此处并建宫庙，是否就是为了帮月湄守住水口，挡住水白呢？古庙左前方所立的石狮以及庙左前侧特意建成坐东向西的天公爷神庙，是否也是出于这一考虑呢？笔者不得而知，但相映成趣的古树和古庙，倒也成了月湄一景。

　　寨中娘仔最娇媚

　　在月湄及周边一带，流传着“典（音读‘载’）德番薯，芦清池鱼，下洲船仔，月湄出名小娘子”的歌谣，可知月湄以“盛产”“雅姿娘”（ 漂亮的女人）而远近闻名。那么是什么因素造就月湄多美女呢？

　　据说月湄的女性之所以漂亮，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水源特别好，就连不怎么漂亮的外姓女子嫁到月湄，也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月湄老寨内至今保留着两口古井，当地人称之为龙虎井，井壁用贝灰沙混合土筑制，井水甘纯，原为村里主要饮用水源，后村民搬出老寨，古井已极少使用，但仍被完好地保留下来。此外，老寨东北角外侧的另一口古井，型制就较为特别，井壁为纯泥土结构，但历经几百年而不坍塌，也不曾维修，水质也比老寨内的井水更佳；另外，井底有一个横洞，高可行人，但深不见底，尽管如此，井水却从来不干也不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水源好之外，月湄多美女与寨前的水池也有一定的关系。村民们认为，池塘是老寨的面堂，过去池边种满竹子，从地理学来说，茂盛的竹林相当于为老寨盖了一顶大遮阳帽，面堂阴，自然就多美女。虽然这一说法无法得到科学的证明，但月湄“盛产”美女却是不争的事实。

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