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群故事会】一个没有灯光的生日——记182师张国珍老兵

关爱抗战老兵 · 发表于 2015-7-2 14: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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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灯光的生日——记182师张国珍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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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春天的脚步，走访老兵我们又上路了。这次走访的目的是去给张国珍老兵过97岁大寿，前几天接到养老院院长电话说张老情况很糟糕，所以和小强一商量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看老兵，一下班就火速驱车一个小时山路赶往山顶的养老院，想着年前给他老人家过个贴心的生日。一路哥仨有说有笑，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见张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笑到了前面，以至于返回的时候却无语了，内心的沉默和反思让我们陷入了伤感和自责，让我们更加坚信了我们的信念。
  老兵张国珍出生于1918年11月，原属国民革命军第128师4团2营3连。1935年，当地保长叫17岁的张老至县城应征。新兵在城隍庙集合，从炎陵出发，步行至茶陵县与附近地区新兵集合完毕，总人数约一个连队。经界化陇赴江西，再经南昌至浙江，沿途训练及剿匪一年多。最后到了浙江杭州，张老当时隶属陆军第128师4团2营3连（军长刘建辉）。1937年底，日寇三个多师团从杭州湾登陆，企图从右侧包围淞沪战场正在与日寇血战的数十万国军，张老所属的部队奉令在浙江嘉善与登陆日寇展开阻击战，战斗数天数夜（著名的嘉善阻击战）。
  据院长介绍，他现在耳朵退化，根本听不太到我说什么，腿脚一直不方便，常年卧床，就这两天还能下床走动一点。有一女也不是经常来看望他。
  当我们推开张老的房门时，霉味夹杂着尿臊味扑面而来，黑暗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开了半天灯院长说坏了还没有修理好，找来一根灯管尝试换上，型号不对，灯头还全散架了，也就作罢了。借着手机的灯光看到的是张老闪烁的眼神。他双手紧抱着被子打着寒颤。当我坐在张老床上给他整理被子的时候，一摸湿漉漉的，掀开被子一看，我傻眼了：本来单薄的床垫子，湿了一大片，整个人躺在尿湿了的床垫上，裤子也全是湿漉漉的，单薄不一的袜子也湿透了。此时的张老就像被妈妈发现尿床的小孩一样，显得特别的不自在，流露出几分委屈和不情愿。哥仨赶紧扶起他换了被褥，结果发现鞋子还能倒出水来，切确地说分不开是水还是尿了……

在打着手电忙碌地给老兵换上干衣服和被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人的本性，人的孝道，人的职责都上哪去了？以至于我很佩服人的求生欲望和生命力，这些都体现在一个耄耋之年抗战老兵身上。年轻的时候从戎数载，风餐露宿，爬冰卧雪，枪林弹雨，都能壮着胆咬咬牙挺过来，而今走到了晚年，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有女却不得赡养，沦落到养老院遭受饥寒之苦。试问一句，他的这一生给了谁？
当我们给老兵收拾好，再躺回暖和的被窝时，我们的生日蛋糕也点上了。一个真的没有灯光的房间亮起生日的烛光，暖暖的光芒印在了老兵的脸上，满是沧桑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老兵的春天再次来到，我们只能用一颗敬佩的心去祈祷你的冬天不在寒冷，愿您年年有今日，福寿赛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