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处斩前一晚,东溪又梦见这位红衣少女,并且告诉他再次生还并逃脱的办法。神明叮嘱:明天斩首时,须跪在前头,并可乘机逃脱,后速剃头发,走至双门底,十字街上,有童子迎神像,可抱起三尊神像中间的一尊,回家奉祀,自有神明护汝。日间烟引在前,夜间跟着萤火虫方向可以逃脱。东溪万分感激,正要问清女子姓甚名谁,以便报恩,那女子回过头来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就飘然离去。东溪想,这一定是神明在保佑自己了。天亮了,临斩时犯人排队,东溪亦如其言排在前头。时辰一到,这次刽子手一反常态,从后面斩起,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当快轮到东溪时,已近黄昏。突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不见天日,刑场大乱。这时,东溪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果然,昼有熏烟闭追目,夜有萤火引生路,重山不能挡,河水无法阻。因不敢走大路,只选山林野径奔跑,虽是夜晚,但前面总有一群萤火虫在引路,说来奇怪,东溪所过之处,沿途立即有蜘蛛结上网,追捕的官兵见有蜘蛛网便断定无人行过,逃犯必无由此路逃避,故改道搜寻,从另一条路追去,这样东溪便顺利脱险了。
监斩官也怕逃了犯人被问罪,宣布谁也不准将此事说出去,回去奏明行刑完毕,官府从此也不再追究。东溪走了一日一夜,终于来到了双门底墟市,此时肚饥力乏,粒米未进,在经过一个陶瓷店时,忽见前面十字街上刚好有一个童子在叫卖塑像,店内墙角有一女神像似乎对他微微一笑,进店定睛一看,正和梦中女子一般模样。东溪抱起中间的一尊来仔细端祥,稍感沉重,用手拔开塑像底部木塞口一摸全是银元,遂取出一块大洋将佛像买下,东溪有了钱,东溪吃饱喝足,买来衣服打扮光鲜,捧着塑像,日夜兼程,终于在一日深夜时分回到河婆后埔寨。
他高兴地敲起门来,谁知母亲黄太却在里面拒绝开门,并说:“阿溪,你既然升天了,就去做仙吧,不要回来扰乱人家啦!”“不!母亲,”东溪急切地说,“是一位神人救了我。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呀!”说完把手伸进窗去,母亲拉着儿子活生生的手,喜出望外,急忙地打开了门。这时母子俩抱成一团,高兴得热泪盈眶。从此家人都把塑像视作再生父母,摆上祠堂,当作神灵供奉起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到了第二年农历三月二十一日那天,一个剧团经纪人来到车下寨找善德公联系演戏一事,善德公一时摸不着头脑,被问得莫名其妙。来人说:“我们剧团在钱家寨演戏,纪念我们的姑婆生日,一位女子来到戏班付了两日的酬金,叫戏班三月二十三日开始,到你们村连演两日。”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救东溪的竟是永乐大帝敕封的护国佑民妙明应宏仁普济天妃,也就是林姓人所供奉的姑婆。如此一来,大家对所供奉的神灵愈加虔诚了,大家亲切地将她称为娘妈。
故事到此似乎可以结束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幕使张姓子孙的敬仰之情,更加增进一层:据说,有一年,车下寨公祠失火,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把神龛中的娘妈像抢救出来。但冲进去的人们却始终找不到娘妈神像,直至大火熄灭,多方寻找仍无法找到,后来,懊丧的人们在收拾残局时,竞发现娘妈安然无恙藏在天井中间的蒸饭桶里,毫发无损,人们见状无不啧啧称奇。几百年来,张姓裔孙建立多座天后宫,遇难者祈之则呈祥;谋事者祷之随其愿。有求必应,非常灵验。以后张姓乔公子孙渐渐向外发展,相继拓建了河婆的下滩、吉庆楼、溪角、北坑、良田乡的古石、金坑、长江等村,更远的还有广西几个地区都有河婆张姓裔孙,子孙繁衍,瓜瓞绵延,如今传下了裔孙达二十多万之众。字辈依次排为:
燕翼贻谋远显谟承列长 文经儒士重武纬壮猷光 世德青钱守家声金鉴扬 千秋隆大业万载庆荣昌
天后圣母拯救东溪公,张姓人士引为再生父母。此种可歌可泣的孝悌行动,和舍生取义精神,感动天地神明。河婆张氏裔孙世代铭记妈祖大恩大德!故宗祠神龛,立圣母像于龛顶,永崇祀典。张姓裔孙为了纪念娘妈救祖先之恩,每年在娘妈诞辰日都会酬神演戏,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按惯例在二世祖祠堂举行抽签仪式,决定“娘妈生”演戏顺序。娘妈不再只是海神,更成了人们的“圣母”,妈祖文化已完全溶入了客家民系中。这一特有的文化现象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娘妈信仰,已成为旅外游子的心灵家园,成为潮汕民系和客家民系共同的文化象征和难以割舍的亲情纽带。转自:揭西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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